第(2/3)页 郑修不咸不淡地表扬一句。 不远处,蛮子们的目光仍像杀人的刀子。 郑修环目四顾,笑了笑:“换言之,你的体质,既无法同房,也无法孕育生子,体温太低了。” 月玲珑闻言一怔。 她万万没想到郑修想的是这一茬。 郑修摸着下巴:“本王开始后悔,想要退婚了,没有人会喜欢抱着一个冷冰冰的女人。” 热乎的才好。 月玲珑拉紧大氅,紧咬下唇,她努力让自己显得平静些,沉默一会,月玲珑小声道:“可是……” 郑修不悦地打断月玲珑的话:“没有可是,不要反驳,我说过,我喜欢听话的女人。” 走在十数丈外,马背上英姿飒爽马尾甩动的凤北忽然脑袋一歪,眉头微蹙。 她总感觉郑修在“故意”欺负人,这回郑修的“心声”她没听清,确实只偷偷摸摸地听见了“故意”二字。凤北拖慢步伐,正想听得清楚些。 只见郑修露出若有所思的微笑:“你们的大天巫,可真有本事啊。他这些年一直都在巴格莫山?” 月玲珑本想纠正说是“巴格那莫山”,可一想到郑修说喜欢听话的女人,便强行忍下,点点头:“是。可时隔多年,他如今是否活着,谁也不知。” “为什么?” “大天巫世代传承,谁若被选上当大天巫,就必须赤身在巴格那莫山……”月玲珑故意在“巴格那莫山”五个字上咬了重音,纠正她不敢,可暗地里还是得试一试,语气稍顿,月玲珑继续道:“在巴格那莫山中静坐十天,不吃不喝,洗尽污秽,方可进入巴格那莫山山冢中,抬出上一代大天巫的遗体,然后入内,成为下一代大天巫。从此,大天巫不会再踏出山冢一步,直至多年后,下一代大天巫的出现。” “如今没有人知道大天巫是否还活着,大天巫最后一次赐予族民圣水,是在十八年前。” 郑修眉毛一挑:“是你?” 月玲珑点头:“是。” “呵呵。”郑修闭上眼,陷入沉思,仔细捋着其中的关系。 郑修自从鲁镇后就变得多疑起来。 看谁都像“烛”的分身。 “烛”竟然能不要脸到变成女人修“兰花”,郑修难以想象烛还有什么事干不出来,突破下限了。他甚至怀疑过,偷偷摸摸在自己家门口路过的狗子,就是烛变的。 自从大帝在赤王府门前让他确认大天巫的死活时,郑修当时便怀疑大天巫是否可能就是烛。 如今听了月玲珑小时候的经历。 更怀疑了。 “疑心”就像是一颗种子,一旦在心中种下,就会生根发芽,茁壮成长,最后开花。 一路无言。 十五天后。 尊安三十四年,十二月三十,团圆夜。 不久前圆月高悬,郑修以常世绘联络顾秋棠。 顾秋棠冻得跟冰棍似地一动不动,但仍坚守岗位,十分敬业。 “没有看见百鬼行军。” 顾秋棠的回答言简意赅。 他顺便又说道,自己的“不动刀”似乎又更上一层楼。 郑修对后面的“顺便”没有兴趣。 他之所以不远万里一路向北,其中一个目的,便是要亲眼见证顾秋棠所说的“郑氏军旗”,以及查出“百鬼行军”的真面目。 月圆时,月之氏族的蛮子们,会举行简单的仪式,祭拜圆月。 月玲珑告诉郑修,这是他们氏族的崇拜与信仰。 这半个月,无事发生,众人即将抵达浩然关。 顾秋棠蹲守的地方,在北蛮国土中,他在荒原中游荡,早已偷偷跑到了别人的地盘上。 也就是顾秋棠艺高人胆大,以及敢冰天雪地中蹲守不动。荒原上据说有蛮子游荡,看见外族人,绝不会留下活口。 一月初四。 风尘仆仆的一行人抵达浩然关。 浩然关城墙斑驳,久经风霜。沈石宗与关内士兵大醉一夜,留下叮嘱,次日继续上路。 沈石宗与霍惑的任务,是护送新郎平安抵达北蛮的圣山,巴格那莫山。 那位据说是郑修的杀父仇人,年迈的狼王,月玲珑的亲生父亲,他们的月之氏族部落,便坐落在巴格那莫山山脚。 过了浩然关,一片荒芜的原野映入众人眼帘。 广袤、无垠、一望无际。 原野上有许多沟壑纵横交错,若从高处向下看,这些沟壑就像是大地的瘢痕一般,丑陋且触目惊心。 过了浩然关后,再无官道,渺无人烟的荒原上深深浅浅地留下了许多马蹄的印子。 一月初六。 两百人倚在一座无名山丘旁扎营。 赤王居住的大帐中,以郑修为首,凤北靠在身侧,和尚负责抱猫,正襟危坐,位于一侧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