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5章 全城通缉-《人在死牢马甲成圣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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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自然是没谈拢呗。”见郑修对官场看得明白,庆十三心中暗暗佩服,耸耸肩道:“可礼部尚书窦九仪也不是和善之辈,刀爷一边虚与委蛇,他这两个月,明着暗里,给刀爷添了不少麻烦。”
“就在这时,呵呵,说起来倒是巧了,有一对老夫妻,风尘仆仆入了城。”
“逍遥坊里分‘天、地、人’三种局,自上而下对应着富贵贫贱,只要是有熟人牵头,寻常百姓也能入内玩两手。”
“夫妻二人,男人好赌,花了点银子,寻了关系,进了逍遥坊,想着用最后的盘缠,在那处翻身,一举在皇城立足。”
“那逍遥坊里有‘千门将’坐镇,寻常老百姓怀里揣了钱,哪能平安无事地带走?男人起初尝了甜头,傻乎乎地没看出端倪,偏还要往里撞,几天就输了大几百两银子。”
“那逍遥坊的刀爷……嗯,虽说在老爷您的淫威照耀下低调行事,但这些日子因为上面逼得紧,便渐渐地将从前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拎出。巧骗赌债、变卖家田、逼良为娼,总之都是些下三滥的手段。”
“偏偏那夫妇二人穷得响叮当,要钱没有,要命两条,气得刀爷直呼干了亏本生意。”
庆十三这时有点憋不住了,将烟杆咬在嘴里,吧嗒吧嗒抽着,可烟筒里分明没点火,庆十三抽的不是烟儿,是寂寞。
他沉默片刻,长舒一口气,叹道:“也就在这时,妇人忍不住说了一句,他们在许多年前,将亲生闺女卖进了城里,卖进了……郑家。”
呼~
顷刻间,桌上的油灯呼呼地摇晃着,几欲熄灭,只剩一点微弱的火星,屋内暗下。书房中的空气仿佛灌了铅一般,无比地沉重。庆十三惊讶地看着神情平静如故的郑修,他身后的光景竟以肉眼可见的程度扭曲起来,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打开了。
庆十三吓得后退几步,额头冒出冷汗,他下意识地将烟杆攥手心里,回过神时,手心里满是汗水。
老爷背后藏着什么?
庆十三是郑修的心腹,但他平日没事不会去打探郑修的小秘密,除了四朵金花成了异人、那头猫不对劲、老爷经常偷偷和四朵金花修行这些事之外,其余的庆十三那是一点都不知晓。
这突如其来的压迫感,让庆十三有种被掐着脖子的感觉,让他感觉到难以呼吸,张开嘴巴大口大口地喘着。过了几息,庆十三除了感觉到窒息外,四肢仿佛被沉重的镣铐锁着,有种无法动弹的错觉。
这种奇怪的“错觉”持续没多久,直到郑修默默地品了一口茶凉,几欲熄去的火星重新燃起,凸了起来,书房中重复光明。
庆十三擦了擦额头的冷汗,有几分不肯定:“老爷您生气了?”
“是有点。”郑修将茶杯放下,看着庆十三:“看来,本王当上赤王后,在外人眼中,显得太过随和了些。”
庆十三将烟杆插回腰间,轻咳两声:“其实老爷您可能误会了一件事。”
“哦?”
“刀爷那人精明似鬼,哪里敢明目张胆地对付您?巴结都来不及呢!当刀爷得知那对夫妇,其实是二娘的亲生父母之后,便奉为座上宾,任由男人赌,变着法子送钱。”
“送了几天,男人跑别的地潇洒去了,又变回穷光蛋,紧接着又跑回逍遥坊赌,这一来二回地,便又捞走刀爷几百两银子。”
“那对夫妇本是答应给老爷您与刀爷牵牵头,交个朋友,不料光跑逍遥坊取钱去了。后来刀爷实在忍不住了,才出此下策,一咬牙又给了妇人一百两银子,妇人见钱眼开,才写了信,偷偷送到二娘手中,上演了这出‘认亲’的戏码。”
啊?
啊啊?
至此,郑修满腔怒火变成了哭笑不得。
这件事的经过简单来说就是,一个小赌坊的坊主因为靠山倒了,焦头烂额,想找新的靠山;因为礼部尚书狮子开大口没谈拢,那刀爷就想舔赤王;恰好此时郑二娘的亲生父母出现,让刀爷看见了舔的希望;不料这对夫妻也不是善茬,光薅羊毛不办事,把刀爷逼急了,强行让郑二娘的亲生父母送信认亲,最后闹得郑二娘不开心。
郑二娘为何不开心?这理由很简单,当年是她的父母狠心将她抛下,要不是郑浩然夫妇将二娘领走,视如己出,与郑修姐弟情深,如今二娘身在何处、或落得什么下场,都难以想象。如今时隔二十多年,她的亲生父母没有一点点防备地冒出认亲,瞬间打乱了二娘的心思,让她不知如何面对。
这些年她早已将自己当做郑氏的血脉,郑氏夫妇虽非血亲却更胜血亲;但郑二娘心善,血亲父母出现,让二娘乱了分寸,愁眉苦脸地。
与郑二娘相处了二十多年,郑修从未听二娘提起过她的父母,显然在儿时,她的血亲并未给她留下美好的回忆。
在二十年前,那个民不聊生的年代,不奇怪。
刀爷想借此做为引线,好巴结上赤王,不料没舔对地方。
简而言之就是拍马屁拍歪了,拍蛋上,将赤王拍怒了。
庆十三愁眉苦脸:“这事,是不好整呀。”
他的意思郑修也懂,若是其他人,办了就办了。可那对夫妇毕竟是郑二娘的血亲父母,不太好办。
“是不好整。”郑修拍拍身上的尘,将茶盖盖稳,站起身,走出屋外。
庆十三一愣,跟了上去:“你是想?”
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,手微微地颤抖着。
庆十三燃起来了。
郑修摇头,理所当然地说道:“那怎么能?本王向来乐善好施、遵纪守法、严于律己,如今贵为赤王,能干违法乱纪的事么?”
庆十三有些失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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