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国家国家,有国才有家。郑修一直坚信这一点。 除非自己去当皇帝,否则郑氏如今的辉煌与富裕,都是建立在“稳定的社会秩序”这一个大前提之下。一旦两国开战,战火蔓延,到了那时什么金银珠宝、名画古玩将一文不值,人如蝼蚁命如草芥,郑修也不愿看见这种情况上演。 心事重重的郑修走向二娘闺房,纸窗透出昏黄灯影。 郑修上前敲了敲门。 “二娘,可曾睡了?” 一时间,里面烛火摇曳,没有回应。 郑修又敲了几下。 咣! 屋内一下子变得灯火通明,亮得吓人。二娘的惊呼声传出,郑修一听,这分明是二娘不小心将灯台打翻了,火燎燎地烧着呢,要走火了! “砰”地一声,郑修一脚踹开门冲了进去。屋外人影重重,几位值守的兄弟正想上前救火,却看见赤王比他们更为迅速,均在黑暗中不约而同地面面相觑,以哨声低语: “老爷进去救火了!” “老爷能救火吗?” “哟嚯?还有老爷不能救的火?” “那咱们……” “你敢进吗?” “我不敢,你敢吗?” “让庆哥上?他不怕遭骂。” “有道理!我们先看着,你赶紧去通知庆哥!” 郑修听着屋外此起彼伏的哨声,哭笑不得,心道你们他娘的是忘了本王听得懂暗哨是吧?顿时回了一嘴稍,咻地一声划破夜空。 “都别吹!不用叫庆批了!” 屋内。 二娘穿着单薄的真丝长裙,大红色的肚兜在灯光照耀下轮廓分明。屋子中央的实木桌椅沾了油,火势顺着油路向桌腿儿烧去。二娘手忙脚乱地根本没注意到郑修闯入,还慌忙地拿着绣花小扇呼呼地往火势上招呼。 “笨!风涨火势啊!” 二娘急得泪珠子都涌出来了,一向雍容华贵的二娘罕见流露出如此慌张失措的样子。郑修反手摸出了一支笔,咬破指头施术,习惯性地画了一个饼……不对,一个大大的“血钟”,推开二娘,郑修手掌一压,“钟型”的盖子压住了火势,屋内顿时变得漆黑一片。 很快火就灭掉了,郑修将“血钟”散去后,桌椅只是黑了一层,并未烧到实处。但桌上却有一坨黑乌乌的余烬,郑修上前捻了一角,发现是信封的残骸,两指一搓化作灰灰从指尖簌簌落下。 郑修轻叹一声,关上房门。他吹了几哨,安静等了一会,再次打开门时,屋外地面放着一个盆子,上面有一尊崭新的灯台,还有一管火折子。 赤王府中,郑修让人办的事,可以说是全员出动,比郑氏车夫的速度还快,一眨眼就办好了。 重新点亮灯火,屋内恢复光明。郑修注意到二娘脸上泪痕未消,此刻宛若一位做了错事的小孩般,绞着衣角坐在床边,低着头默然不语。 “修儿,我……” 二娘叫起了郑修小名。 郑修在二娘身边坐下,轻轻揽住郑二娘那瘦弱的肩膀。 “咱们当了姐弟多年,郑家的事我从不过问,但你也从不瞒我。” 郑修平静道: “不久前庆十三告诉我你愁眉苦脸时,我还当是什么,可今夜一看,让弟弟我心中无端乱猜,心烦意乱。” “既不是郑氏的公事,则是你的私事。” “可你往日两点一线,为这份不足一提的家业鞠躬尽瘁,哪有闲心去打理私事?” “我在路上便想,是什么事让我的好二娘,将眉头皱成了老太太一般。” 郑修笑着,伸出指头温柔地抚平二娘眉心的拧结。 二娘神情微怔,豆大的泪珠子唰唰地往下掉。 “那让我猜猜,” 郑修笑道:“咱们郑家什么都不愁,你的好弟弟当上了赤王,一帆风顺,权倾天下、富可敌国。” “能让二娘如此焦灼的……” “莫非,” “与你身世有关?”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