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婚戒。-《差三岁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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行骋看了一眼教学楼,点头:“成!”
宁玺想了一下,又说:“别等我了,你早点儿回去。”
行骋这一次答应得倒是快,连忙说:“得令!”
宁玺点头,跟领导视察似的,扫了一圈儿场上的人,眼神威慑力足得很,握着橙汁,转背就往楼上走了。
在行骋看不见的地方,宁玺走着走着就会笑,因为一想起弟弟来,他真的很开心。
后来这味道他一直忘不去,跑了好几家超市才买到一瓶,觉得很甜。
比以往喝的汽水儿,都要甜。
应与臣在一边儿惊了,我靠,行骋对他哥的狗腿程度简直比自己还牛逼!
晚上晚自习,高二年级的月考成绩下来了,行骋握着成绩单看了好久,弯下腰去解鞋带儿。
任眉哭丧着脸把他摁住:“我操,行骋,别上火,别冲动,这篮球鞋一两千呢,扔了你还拿什么征战八方啊?”
冷静了一下,行骋伸手掐他:“我就是把鞋带系紧点,回家怕我爸抽我,我他妈跑着跑着摔了。”
操,这成绩,还真的刚好有宁玺的一半,三百三十多点,数学一百二,剩下的分,他都不忍直视。
任眉是成绩本来就没救了选文理都一样,行骋理科好啊,这为了爱勇敢挑文科,结果考个这个德行,但历史进步了不少,未来可期。
地理卷子也发下来了,行骋看着地理地图上的一厘米,觉得自己实际上,他跟宁玺,隔了一千公里。
放学他没等宁玺,跑了几处地儿,揣着回家,书包里边装满了东西,行骋把东西往桌上一倒腾,把那条绳子找出来,开始瞎绑一通。
这绳子用了好多年了,等有空了,去买根新的。
到家一直到现在,行骋就猫着耳朵在楼上听,如愿以偿地看着自己房间窗户下面的那扇窗亮起来了。
他没给宁玺发消息,直接就把那根绳子挂上东西,慢慢儿往下吊。
宁玺这正把数学写完,抬头就看到窗户边儿熟悉的绳子,挂了个口袋,里边儿装了什么不知道。
他没有做作业拉窗帘的习惯,行骋也知道,就仗着这,经常不打招呼就甩绳子下来了。
小的时候,小行骋逗他玩儿,觉得喜欢人就想欺负,挂着他妈妈的小化妆镜下来,小宁玺一抬头就看到个镜子,给吓哭了。
他就是想让他哥欣赏一下自己有多好看,哭什么啊?
院里的小孩儿边跑边笑,行骋你挂照妖镜吗!
小行骋在楼上粗着嗓子骂,我哥照镜子那里边儿也是个天仙啊!
宁玺这一抬头看到这口袋,叹一口气,无语行骋怎么这么大了还这么幼稚,伸手准备站起来把绳子解了。
还没够着,也不知道是里边儿东西装多了还是怎么,拴口袋的小绳子一下就断了,整个袋子掉到了单元楼墙角根儿边。
行骋在楼上一声骂:“我靠!”
宁玺没忍住想笑:“傻逼。”
嘴上是这么说着,但是下一秒,他迅速起身,自己换上球鞋,开门跑去捡了。
没想到的是,行骋穿着拖拉板儿,跟着下楼来。
两个半大的少年在楼下相对望着,黑暗里,小区的路灯被树荫遮得照不清人脸。
行骋的视线强势而带着年少直白的占有欲,他紧紧盯着宁玺隐没在夜色里的轮廓,心底一阵躁动。
他哥哥穿着个白衬衫,袖口挽起一半上去,额角的碎发短短的,领口最上面的两个扣子没有扣好,露出特标致的一字锁骨。
行骋怎么也没想到宁玺会跟着下来,紧张得想喘气,张口就说:“我不想走了。”
“那你站着,”宁玺手里还拿着那一口袋东西,他也没看,提着就往行骋怀里塞:“你不走我走。”
行骋追上去,“哥,你把手伸出来。”
宁玺不知道他要搞什么事情,脚却不听使唤般地停下来。
在单元楼边儿,他终还是妥协了,借着光,袖子撩起来了一些,伸出手来。
他就这么眼看着行骋从口袋里,把一盒新的护腕掏出来,拆了包装,将护腕往两边勒大。
这护腕是名牌货,一个下来一两百,还是他今儿放学了跑商场买的。
行骋左手握住了宁玺的手,右手就这么把那个护腕套在了宁玺的腕子上。
院落里安安静静,他们也相对站着,均沉默不语。
行骋给他戴好之后,盯着宁玺沉浸于夜幕之中的俊秀眉眼,背枕万家灯火,心里烫得不像话。
很多年之后,行骋再回想起这个场面,觉得那会儿,他就像在给宁玺戴婚戒一般……
郑重而虔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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